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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本以为伺候走一位爷,便该他升迁了,没想到又派下来个废物点心,还是梁州北镇王府的世子。

    陈群在此地耕耘甚久,也知道北镇王府是个什么样的破落户——就是顶了皇室宗亲名头混日子的没落门户,没什么了不起的。

    所以他表面恭敬,可是这心里却对新任上司没什么敬意。

    当几盏酒罢,韩临风问起了粮草营的辎重数量,还有运粮的日常时,陈群笑道:“这些都记录在册,不急不急。您一路风尘仆仆而来,还是先歇息一下。在下一向帮着上任督运掌管粮草营的事务,也会尽心帮着世子您熟悉的。”

    落云听了这话,将酒杯慢慢放下了。她掌管铺子时,也遇到过这样的掌柜,表面上看起来热情客气。

    可是一问铺子上的要紧事儿就一推三六五,所问非所答。

    这类人,往往私下里搞了鬼名堂,欺负东家年少,自己就瞒天过海,混些好处。

    韩临风好像没听出来的样子,冲着陈群微笑举杯:“如此说来,有了老陈你,我到不用心急了,对了,我对营地还不熟,一会便请你代为引路,去粮库走一走?”

    陈群听了连连点头,满口称是。

    于是一行人吃完了饭,又在屯粮的粮仓走了走。

    梁州土地贫瘠,不甚产粮,但幸好天气还算干燥,适合储存,天南海北运来的辎重都要在这里储藏,然后再运往前线。

    嘉勇州虽然离此不远,可是气候却大不相同,那里因为靠山,气候阴冷潮湿,是存不住太多粮的。所以每隔一两个月,就要运一次粮。

    在巡查粮库的时候,韩临风又不紧不慢地问了些要紧的问题,比如这些粮库的底座有些陈旧破损,为何还不修缮?要是雨天渗水,粮食岂不是要发霉了?

    不过陈群这个老油条还是言语打着太极,就是不聊正事。

    若换个雷霆手段的上司,当场就会申斥陈群,给他来个下马威。

    可韩临风却好似不懂官场驾驭下属的这一套。在自己的部下面前,被副手这么下脸子,那位世子也不恼,居然还频频点头,俨然地里新长的菜,让羊啃了都不自知。

    如此一来,陈群彻底放心了:就这?来几个都是白搭!

    其余的部下也纷纷放下高悬着的心,有几个甚至还大着胆子跟韩临风邀约赌局,准备以后得空小赌一把,松泛一下。

    韩临风也是来了兴致,居然不能等,再回到大营时,与众位部下玩起袖子摇着骰子,玩得不亦乐乎的样子。

    如此荒诞走板的接风之宴席,在场的家眷们也是未曾见过。

    一个个瞠目结舌之余,互相不动声色地交换了一下眼神,转而意味深长地看着苏落云。

    一个瞎子,本就可怜,却嫁给了这个吊儿郎当的男人。

    其中一个夫人,还压低嗓子,跟陈群的夫人说道:“我听说这位在京城里包了好几个花魁娘子,跟许多小姐也有些风流野史,你说,他怎么就找个瞎子当老婆?”

    陈群夫人仗着苏落云看不见,挑了挑眉,在摇骰子的声音里也压低了嗓门道:“找个看不见的,才不好管他,风流起来,也更自在啊。”

    她这一番话,再次引得诸位夫人捂嘴闷笑。

    落云坐得离夫人们不算太远。看来这几位夫人是仗着营帐里嘈杂,才在一起交头接耳打趣着她这个瞎子。

    可惜她们不知道,瞎子不光鼻子灵,耳朵也分外灵。在一片漆黑中,她只能专心聆听声音,辨别周遭的变化,所以这些奚落之言,一点也没浪费,全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不过她微笑着不动声色,直到其中一位夫人,又开始小声道“堂堂世子,怎么喜好赌博”时,

    她突然出声无奈地笑:“我家世子就好这个,若不赌得过瘾,回去吃不好,睡不香……香草,再给世子拿些银子,免得他耍得不痛快……”

    众位家眷一听,得!我的娘,这么小的声音,她怎么也听见了?难道她们先前说的坏话,也被世子妃听到了?

    一时间,就算落云看不见,也能猜到,这几位夫人一定面色青黄,犹如秋天斑斓的菜地。

    诸位夫人心里忐忑,可是看苏落云气定神闲的样子,又好似没有听到。

    一时间,她们的心就像爷们儿手里的骰子,也跟着忽上忽下。

    苏落云偏还频频冲着她们笑,惹得夫人也跟着回笑,全然忘了她是看不见的。

    好不容易,韩临风玩得尽兴,这些手下虽然公事上不交实底儿,可赌桌上却个个大方得很,输给了新上司不少的钱银。

    韩临风伸了伸懒腰,吩咐庆阳将银子收一收,就准备送夫人回梁州了。

    他们回来的时候,已经华灯初上。梁州不像京城,到了夜晚就清冷多了。不过街角巷尾还是会有汤面摊在支着火。

    两个人在粮草营虚以委蛇,其实都没吃踏实,已然错过了饭点,若回王府叫厨下做东西吃,也要等等。

    于是韩临风干脆拿赌赢的银子请客,请落云在街角的汤面棚子里吃热乎乎的汤面。

    这类民间小食,讲究的是味浓解馋,与王府里精致的搭配又是不同。

    韩临风在落云的汤面里加了一勺辣子,喝上一口足够驱散夜晚的寒凉。

    落云毫无防备地喝了一大口,结果呛得鼻头都红了。

    韩临风笑看着她娇憨的模样,又在她的碗里加汤,冲散味道。

    落云没好气道:“我现在就指着鼻子呢,你这一勺辣子加进去,我的鼻子都要废了。”

    方才在粮草营巡视粮仓时,她也跟着一群女眷,走在这些粮草营的军官后面。

    虽然看不见,可是她的鼻子却嗅闻到了不妥。

    那些粮食保管得并不妥当,有几个粮仓甚至有股子潮霉味道。

    虽然粮食储存一般都有损耗。可这是阵前,那些粮食都是给打仗的官兵吃的。

    损耗小些也就罢了,发霉的太多,临时上哪找粮食替补?若是将发霉的粮食给将士吃,只怕没等上战场呢,一个个都倒下了。

    这个粮草营,倒也不必六皇子花心思下绊子,本身就是千疮百孔,问题真是大得很哪!

    听她说完,韩临风也是彻底服了她的狗鼻子了,捏了捏她的鼻尖道:“你说得不错,有几个仓库的墙脚破裂,没有及时修补,应该渗透进雨水了。不过我看他们倒像是故意的,总得有个由头去上报损耗,然后他们才好倒卖粮食,填平账目。这些东西,欺上瞒下,看来是准备将我架空起来,只等出事的时候,再推我出去做了替罪羔羊。”

    落云沉声道:“粮草营拢共就那么多的人,想要整治倒也简单。擒贼先擒王,只要将陈群那个老油条先煎炸了,其他的也就好处置了……”

    韩临风道:“不急,且缓一缓……”

    说完之后,他便不再说话,似乎在沉思什么。

    落云的眼睛看不见,平日虽然已经习惯。可每当这时,二人独处,他不出声时,她总会有种隐隐的失落感。

    她看不到他的喜怒,也没法替他开解分担,由此升出的无力感,也是无解。

    她垂下眼眸,慢慢搅动着自己的汤碗,尽量不发出声音,免得搅了他的沉思清净。

    韩临风其实在想着北地的事情。

    他的义兄曹盛已经许久没有同他联络了,而一直以收复失地为旗号的义军,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变了味道。

    因为今年接连的洪水天灾,许多一无所有的灾民也纷纷投奔义军,现在那义军高举的大旗,除了以前收复故土的口号,又多了“攘除贪官”。

    这旗号一变,整个义军也为之一变。以往冬日,铁弗人都会拔营起寨,迁往别地。当大雪漫飞时,边境也能安稳太平一些。

    可是现在义军接连攻向大魏军兵把守的州县,又闹着要封国号,这眼看着要揭竿而起,冬日都不见消停。

    这显然违背曹盛的初衷,可是他隐隐被那裘振架空,处境也是岌岌可危。

    他先前曾经收过信,说曹盛半年前身中刺客毒箭,虽然及时救治,可是余毒未清,身体一天比一天衰弱。

    那个裘振,似乎有意娶曹盛的女儿为妻,成为曹盛的女婿,便可以顺理成章接过曹盛的这些基业。

    曹盛当初扯起大旗只为一腔爱国热血,收复故土,却不想被人窃了几年来的根基,他的亲信打了几次败仗,伤亡惨重,在义军中的声望渐渐不及那常胜小将裘振。

    如今曹盛病入膏肓,也许只能眼看着妻女被野心人利用……

    想当初,他和曹盛不过江湖相逢,惺惺相惜而结拜一场。却想不到,结拜二兄弟的人生际遇也是如此相似。

    曹盛误收了狼子野心的部下,如今生死未卜。而他也要被别有用心的权贵利用,将要充作替罪羔羊。

    如今北地就是一盘错综复杂的棋局,局中的每个人似乎都身不由己,只能走走看看……

    当他终于抬头时,却发现落云一直安静地坐在他的旁边,汤面已经搅得烂软,也不见她吃

    “阿云,怎么不吃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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