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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这行人,除了俞书记能动舞步外,其余的人都是舞盲。离成都前的最后一个晚上,承东道主的盛情,我们一行人硬着头皮跨进了成都公交二公司的舞厅。

    尚未落座,我们惊喜地环顾着舞厅。舞厅的外表朴实无华,里面却显得光彩照人。厅前浅浅的舞台上,坐的是一个规模不大的乐队,正演奏着欢快的乐曲。台前一个话筒,这位放下了,那一位又拿起来了,不论是歌坛老手,还是五音不全,唱得不成调的,都可以上去自行其乐。舞厅里应有的装饰、灯光设备一应俱全,最后是一面硕大的练功镜。

    据工会梁主席介绍,这个舞厅是职工们自筹资金将原来的饭堂改造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每天开放,收点门票钱,可以以厅养厅,这便是改革所带来的变化。

    田书记请人送来了西瓜,又送来了关于二公司和16路的材料,我们一边吃着西瓜,一边听着音乐,看着跳舞,又一边翻看着材料,一边神聊。在这样的氛围中,暂时摆脱了尘世缧绁的种种羁绊,撤去理智的岗哨,获得个体感情的畅达,主观精神的自由。

    在那翩翩起舞的人群中,有一小女孩特别惹眼。她理着男式的短发,穿着无领短衫,下着西装短裤,一会作女伴,一会作男伴,多么潇洒自如,自由自在啊,其乐融融,作女伴时,她的舞步显得那么柔美、轻盈;作男伴时,她的舞步又有极强的节奏感,显得十分健美。

    在灯火阑珊处,有一位身材娇美的女子,正在受着国标舞的基本功训练。她旁边的一位男子教得十分认真,这女子也学得十分认真。她对着镜子,两手平举,缩着一只脚,另一只脚脚尖着地,随着音乐的节拍,一蹲一起,反复练习,像一只上下翻飞的矫燕。刚从舞池下来的俞书记,不知在与谁打赌“他们绝对不是夫妻,在舞场上,很难有夫妻俩同进同出的。”

    就这样,我们在不知不觉中“消化”掉了一个令人难忘的晚上,人们常说“醉者神会”能享受云里雾里的逍遥,在这样的舞厅里,虽然仅有“挂眼科”的份,但同样可以使人达到如痴如醉的效果。

    “仙人殊恍惚,未若醉中真”!

    1993年5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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