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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个多小时以后,摩根娜才抽出空来给自己冲杯茶,一个人独处一会儿。刚才,招呼顾客,接打电话,验收货物,忙得她不可开交,纳什的剧本,只是匆匆地测览了前一两页。

    剧本深深地吸引了她,以至每次被人打断,都使她忿然不悦。现在,她一边烧水,一边轻轻地吸吮着酸酸的青葡萄。曼蒂正在店里招呼两个大学生。摩根娜知道,因为都是男生,曼蒂用不着别人帮忙。

    她嘘了口气,开始泡茶,然后静下心来读纳什的剧本。

    一小时后,壶里的茶已经变凉,她也没顾上喝一口。她看得如醉如痴,索性翻回到第一页,又一次从头读起。剧本十分出色,她想。而且,因为她所爱的人能创造出如此丰富多彩、如此聪明过人、如此引人入胜的作品,自豪感在心中油然而生。

    才华横溢,一点不假。她知道他很有天赋。他的电影总能给她带来愉悦,使她深受感动。但她以前从未读过什么电影剧本。不知什么缘故,她曾以为,那不过是个提纲,是个还要由导演、演员和技师们为观众添加血和肉的光秃秃的骨架而已。但是,眼前的这个剧本,情节编织得如此多彩,又处处洋溢着生机和神韵,一点不像印在纸上的文字。她分明能眼有所见,耳有所闻,心有所感。

    她在想象,经过演员、摄影师和导演的添砖加瓦,纳什的电影当选为本十年的最佳影片,当是十拿九稳之事。

    她惊讶的是,她认为风度可人、多少有点自负、常常表现出舍我其谁的这个男人,内心深处却蕴藏着这样的品质。而就在前一个夜晚,他的百般柔情也同样令她惊叹不已。

    她把剧本放到一边,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以前还一直自以为眼光过人呢。这样想着,脸上掠过一丝笑容。纳什科特兰的宝葫芦里到底还有什么别的珍藏?

    他正卖力地写下一个剧本。灵感的火花已经迸发,纳什不是一个轻易让好主意溜走的人。

    摩根娜家的后门不上锁,这使他不由得感到一阵不安。但是他转念又想,以摩根娜的声望,加上那条在院子里游荡的狼狗,没人敢贸然闯入。

    按他的猜想,说不定摩根娜在自己家里布下了某种消灾免祸的符咒。

    他笨拙地在花瓶里插放一大束鲜花。他对自己说,这一次,花儿是买来的,不会有什么问题。可是这些花似乎偏偏不听摆弄,花茎相互挤轧,花头向下垂落。试了好几次,看上去仍旧像是一个十岁的孩子胡插乱摆的一样。等他把花全部插完,一共是满满的三个花瓶。他愉快地承认,他绝对不会去当一个布景师。

    不过这些花的香味很好闻。

    他看了一眼手表。呀,时间已经不多了。于是他蹲伏在壁炉前,开始生火。他想象着,论起生火,恐怕他花的时间比摩根娜要长得多,费的劲也要大得多。但是柴堆里最终还是蹿出了欢快的火苗。炉火几乎是多余的,但他喜欢这种效果。

    他满意地站起身,检查自己精心布置的场景。二人餐桌上铺着一块白桌布,那是他在摩根娜的餐厅里,从餐具柜的抽屉里找到的。虽然也可以考虑使用餐厅,那里天花板高高的,壁炉也很大,但他觉得客厅的气氛更亲密一些。

    瓷器也是她的,看上去年代久远,讨人喜欢。微微泛着白光的托盘的边缘上点缀着纤小的玫瑰花蕾。沉甸甸的银餐具和水晶香摈酒杯已经摆放整齐。同样,这些也全是她的。带深色玫瑰图案的锦缎餐巾也被叠成了整齐的三角形。

    无可挑剔,他判断道。然后骂了一声。

    音乐。怎么把音乐给忘啦?还有蜡烛。他冲向立体音响,在一大排碟片中翻找着。他决定放肖邦的作品,尽管与古典音乐相比他更喜爱滚石音乐。他打开音响,放入碟片,听了开始的几个音节后,不禁点头称是。然后,他又四处寻找蜡烛。

    十分钟后,房间里燃起了十多支蜡烛。火苗跳动,散发出香草、茉莉和檀香的芬芳。

    他还没来得及欣赏自己的杰作,就听到外面传来了摩根娜的汽车声。他抢先半步,在潘恩的前面冲到门口。

    外面,摩根娜看到了纳什的车,眉毛向上一扬。不过,他早到差不多半小时这件事并没有使她感到不快。一丝一毫都没有。她面带微笑走向屋门,一只胳臂夹着纳什的剧本,另一只手拿着一瓶香槟酒。

    他打开屋门,给了她一个长长的甜甜的吻。潘恩自己也要表示对主人的欢迎,于是极尽谄媚之能事,在他俩之间又蹦又跳。

    “嗨,”纳什放开她的嘴唇,说道。

    “你好,”她把酒瓶和信封递给纳什,以便能在关门前抚弄一下潘恩的皮毛。“你到得早呀。”

    “我知道,”他扫了一眼酒瓶上的标签。“嘿,我说,有什么事要庆贺吗?”

    “我想应该庆贺。”她伸直身体时,辫子从肩膀上滑落下来。“实际上,这是给你的一个小小的贺礼。但是希望你不要一人独享。”

    “乐意之极。我有什么可庆贺的?”

    她朝他手中的信封点了点头“为了这个。你的故事。”

    他觉得,在心里憋了一整天的那个小小的结解开了。“你喜欢?”

    “不,是爱。先让我坐下,脱了鞋再告诉你为什么。”

    “来,咱们到里边儿去,”他一只胳臂夹着酒瓶和信封,另一只胳臂搂住了她。“生意怎么样?’

    “嗯,还算顺利。实际上,我想看看曼蒂能不能每天再为我挤出一两个小时。我们一直在”她走进客厅,声音弱了下来。

    烛光如月光般神秘和浪漫,在水晶饰品忽隐忽视的银色幻影中闪烁。空气中弥漫着花香和蜡香,耳边索绕着小提琴演奏的旋律。壁炉里,火苗在温柔地跳动。

    她很少像现在这样心慌意乱,不知所措。此时此刻,她觉得喉咙里痒痒的,酸酸的。那是从如此纯洁如此欢快的情感中涌出的泪,几乎无法不让它们流淌出来。

    她看了看他,摇曳不定的烛光在她的双眸中投下了无数颗闪亮的星。“这是你为我准备的?”

    他有点窘,用手指节蹭了一下她的脸颊。“一定是小精灵们干的。”

    她那弯弯的嘴唇轻轻地拂过他的嘴唇。“我特别喜欢小精灵。”

    他变换着身体姿势,直到俩人的身体贴在一起。“你对剧作家印象如何?”

    她轻松地滑动手臂,揽住了他的腰。“我开始喜欢他们了。”

    “那才好呢。”俩人相吻时,纳什发觉自己的胳臂实在碍事,不能让他痛痛快快地亲吻。“咱们干嘛不少说点儿废话,把香槟酒打开?”

    “这主意太棒啦。”她发出一声长长的心满意足的叹息,同时把脚从鞋里抽了出来;他则走到一旁,从冰盒里取出事先埋进去的酒瓶。他手里转动着摩根娜带来的和他自己准备的两瓶酒,让摩根娜看它们同样的标签。

    “特里帕赛?”

    她向他走过去,笑了。“任何事情都是可能的。”

    他把信封扔到一旁,把第二瓶酒插入冰盒,然后打开第一个酒瓶。酒瓶被启开时,随着令人兴奋的砰的一声脆响,香槟酒嘶嘶地冒了出来。他斟好酒,递给她一杯,然后向她举杯。“为魔力干杯。”

    “永远。”她低声说,然后抿了一口酒。她牵着他的手,把他领向长沙发。那里,她可以蜷缩在壁炉旁,看炉里的火。“告诉我,除了召唤小精灵们,你今天还干了些什么?”

    “我本来想让你看看我的加利格兰特的那一面。”

    她嫣然一笑,用双唇舔拭他的脸颊。“我喜欢你的方方面面。”

    他得意地把脚架到了咖啡桌上。“嗯,我花了不少时间摆弄这些花,想让它们跟电影里的一样。”

    她向花瓶那边望了一眼。“咱们得承认,你缺乏插花的天赋。不过我喜欢这些花。”

    “我觉得我的努力还是值得的。”他开心地把玩她的耳环。“先是给剧本润色。想了很多你的事。接了一个万分激动的代理人打来的电话。然后又是想你。”

    她咯咯笑着把头靠到他的肩上。家。到家了。真的到家了。“听起来像是很有成效的一天。你的代理人怎么那么兴奋?”

    “呃,好像有个很感兴趣的制片人给他打过电话。”

    她重新坐直身体,眼里闪过欣喜的光芒。“你的剧本。”

    “这还真是头一遭。”事情让人觉得有点怪不,纳什想,能让别人如此为他激动,感觉非常奇妙。“实际上,我是指我受到的待遇。不过,因为我的运气一直不错,我们已经跟电影厂敲定了。这个本子我打算用几天时间修改一下,最后看一遍,然后就寄去。”

    “不是运气,”她碰了一下他的酒杯。“你有魔力。在那儿。”

    她把一个手指抵到他的太阳穴上。“还有这儿。”手指又抵向他的心。“或者别的什么出想象力的地方。”

    成年以后,他头一次觉得自己可能会脸红,于是就去吻她。“谢谢。没有你我写不成。”

    她轻轻地笑了一声,身体向后靠了靠。“我可不愿意跟你争论。所以,我就不争了。”

    他的手懒懒地顺着她肩上的辫子滑下去。他认识到,在一天结束之时,就这样同一个对自己来说很重要的女人比肩而坐,感觉真是太好了。“你为什么不对我做个剖析,告诉我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她伸出自己的酒杯,让他喝完杯中的香槟。“我怀疑你是否需要什么自我剖析,不过我还是要把一切都告诉你。”

    “慢慢说,我不愿意你有任何保留。”

    “你的每部电影都有自己的结构。即使在鲜血飞溅或妖魔扒窗的时候,也能体现某种超乎恐惧或战栗的东西。在这点上,当然啦,虽然你也难免要让一些观众因为墓地的场景或阁楼里发生的事而心悸,但你并不满足于此。”她转过身,面对着他。“魔法和神力,正义的或邪恶的呼风唤雨的力量。你的电影不仅仅是表现这些东西的故事。它们关注的是人,是人的本性。那就是追求美好的事物,相信你的良知。这是一种有趣的庆典,庆祝你的与众不同,即使这有时很难。最终,尽管有恐怖,有痛苦,有心碎,但也有爱,而这正是人人都想得到的东西。”

    “我让卡桑德拉在墓地尘埃中游荡或对着那口大锅吟唱,你也不介意吗?”

    “艺术放纵。”摩根娜说话时,眉毛向上一挑。“我想,我当时觉得,你的创造力有可能被人们忽略。即使是在她为拯救汉纳森而准备把自己的灵魂出卖给魔鬼的时候。”

    他耸耸肩,喝完了杯中的酒。“假如卡桑德拉拥有正义的非凡之力,而又没同邪恶的势力哪怕只交手一次的话,这个故事就难以产生足够的震撼力。注意,恐怖有其基本的规律。虽然我的故事结局并不完全与之相符,我认为它们还是适用的。”

    “终极的善对终极的恶?”她提示道。

    “可以算一条。无辜者必须受苦受难。”他补充说“然后是按常规手法安排细节。那个无辜者必须流血。”

    “男权主义。”摩根娜淡淡地说。

    “或者女权主义。我没有性别歧视。然后,通过巨大的牺牲,让正义战胜邪恶。”

    “还算公正。”

    “还有一点。我的个人偏好。”他用指尖顺着她的脸向上划了一下,使她感到一阵寒气袭来。“要让观众猜想,让他们不停地猜想,在最后的画面淡出后,已经被击溃的恶魔是否会卷土重来。”

    她撇了撇嘴。“人们都知道恶魔会卷土重来。”

    “一点儿不错。”他笑得咧开了嘴。“人们不时地以同样的方式猜想,黑暗中,壁橱里,是不是真有什么东西在贪婪地咽着口水。灯光熄灭以后。独自一人的时候。”他捏了一下她的耳垂。“或者,什么东西正在窗外的灌木丛里沙沙作响,或是潜伏在黑暗之中,已经做好准备,等待时机悄悄溜出,然后——”

    门铃响起时,她的身体猛地抖了一下。纳什笑出了声,摩根娜发出了一声诅咒。

    “还是我去开门吧。”他提议说。

    她向下抚了抚裙子,努力使自己恢复常态。“也好。”

    他向外走的时候,她的身体在迅速地打了一个寒战后终于放松下来。她承认,他很出色。太出色了,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已被迷住,无法自拔。她还没有决定是否原谅他,他已经带着一个又高又瘦的男子回来了。这个手举大托盘的男子身穿无尾晚礼服,打着白色的蝴蝶结,胸前的衣袋上绣着杰兹莫里斯的字样。

    “放桌上就行了,莫里斯。”

    “我叫乔治,先生。”那人用悲伤的语调说道。

    “好吧,乔治。”纳什向摩根娜眨了眨眼。“把所有的东西放到盘子里就可以了。”

    “恐怕这要花点儿时间。”

    “我们不着急。”

    “咖啡奶油冻应该冷藏,先生。”乔治向纳什指出。纳什意识到,这个可怜人的喉咙里永久性地钉上了道歉这两个字。

    “我把它拿到厨房去。”摩根娜站起身,拿那个装奶油冻的盒子。从他们身旁走开时,她听到乔治难过地咕哝着什么香草色拉今天没有了,他们只好拿菊苣色拉将就一下。

    “他简直是为食物才活着的。”片刻之后,摩根娜回来时,纳什解释道“一想到有些新来的外卖员如何粗心地对待这些里面填了作料的蘑菇,他简直能声泪俱下。”

    “异教徒嘛。”

    “跟我说的一模一样。似乎这能使乔治的心里好受一点。或者,也许是为了小费。”

    “哎,看看乔治给咱们送来了什么?”她缓步走到桌旁。“菊苣色拉。’

    “香草色拉——”

    “没有了。我听见了。啊,龙虾。”

    “啊,莫里斯。”

    “当然。”纳什把她的椅子拉出来时,她微笑着转向他。“真有莫里斯这个人吗?”

    “乔治伤心地报告说他己经死了三年了。但是他的精神永存。”

    她笑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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