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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怎么搞的,绿衣少女一见这情景,心中突然起了一阵微痛,就好似看到了自己亲人遭受到危难一样,那么惊骇,又那么焦急。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竟然会扑向前去,一下抱着了龙尊吾,惶恐而又忧虑,她带着颤音道:“你觉得怎么样?龙尊吾,你流了好多血。”

    一股处子特有的芬芳幽幽扩散,这股芬芳是如此净洁,如此纯杂,又如此高雅,那滑软的身躯,滑软的双臂,如兰麝的呼吸,不由令龙尊吾全身起了一阵剧烈的抖索,他想推开这绿衣少女,但是,身上却连一丁点力气也使不出,粗浊的喘着气,他断断续续的道:“你你你想做什么?”

    绿衣少女丝毫没有觉得不自然,更没有感到羞涩,方才的怨恨与冷漠,惯怒舆轻蔑,一下子全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她挟着龙尊吾到矮榻之前,就像一个细心的情人般照护着龙尊吾缓缓躺下,俯着身,她忧心如焚的道:“头晕不晕?伤口痛不痛?你为什么要动,为什么要动嘛。”

    龙尊吾只觉得眼前发黑,全身抽筋似的剧痛着,他咬着牙,语声自齿缝中传出:“你你是怎么回事?你应该高兴才对。”

    明媚的大眼一霎,点点晶莹的泪珠已酒落在龙尊吾的脸颊上,绿衣少女只这一刹,已变得如此柔婉,脆弱,与娇憨,她轻轻的啜泣着道:“人家好心问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你却这样讽辱人家,你你。你最没有良心了。”

    虽然神智有些晕沉,肉体的痛楚剧烈,但龙尊吾却已陡然悟通了这是怎么回事,他怔怔的盯着绿衣少女,那张艳丽的脸蛋彷佛浮漾在一片轻雾之中,迷迷蒙蒙的,可是,却越发美得像在梦里了。

    半响。

    绿衣少女匆匆站起,她急忙拭去颊上的泪痕,望望又陷入晕迷中的龙尊吾,然后,她拍拍掌,随着两响清脆的击掌声,门儿开处,四名眉目秀丽的绛衣婢女已悄然鱼贯而入。

    绿衣少女闷着声抽噎了一下,半仰起面庞,又恢复了她平素固有的冷漠与威严:“再用这人身上所搜出的药来治他。”

    四名俏埤女中,那唇边坐着一颗美人痣的一个,似是较得绿衣少女宠爱,她轻轻一笑,道:“小姐,他方才不是苏醒过来了吗?怎么又会晕过去呢?”

    绿衣少女哼了一声,冷冷的道:“这是他张狂的报应!”

    那婢女掩唇笑道:“约模这人又触犯小姐了?”

    绿衣少女神色一沉,凛若严霜:“绮红,你的毛病就是话多!”

    这小婢女吓得赶忙垂下头去,不敢再说什么,四个人熟练而又仔细约为龙尊吾褪下外衫,举出台抽斗里的擅盒玉瓶等物,开始小心翼翼的替龙尊吾敷抹起来,绿衣少女则一直未曾离开,目光紧紧跟随着四个人的动作移动。

    这艘名叫“绿燕”的船,是一只长约二十馀丈,宽有丈许,混身漆作深绿色的怪异铁壳船,它有叁根主,六面附帆,另外,船身两侧尚各有十二只又粗又短的铁浆伸入水中,这二十四只铁浆的划动,并非由人力操纵,而是由四个藏于舱底的巨大铁齿轮藉着两道锦槽里来回滑动的沉重石块为源力,带动齿轮而使铁浆前后动作那两道钢槽,有如两块翘板,上下移动不息,于是,四个齿轮亦由钢的扯动而转环不息,二十四只铁浆也就永远不知疲乏的划动不息了这艘船的船首雕成一个硕大的凤头形状,涂以金漆,鹰举则为纯钢铸成,精芒闪闪,远远看去,有如一枚巨大的尖锥,船尾则高翘水面,雕刻成十二条美丽的凤尾,向后弯转为半弧,上缀以各色不同的水晶琉璃,宛如凤凰展翅,鲜夺目,整个船身,就像是一栋瑰丽的水上行宫,更像是一只自天而降,浮游于水的大凤凰!

    现在,阳光照在船上,闪眨着一片耀眼的光芒,而船平稳快速的移动着,这已是青江的下游,水波如浪,两岸更是枯林老树丛丛,看不见几户人家。阳光温暖,景致却显得荒凉。

    在拱起的一形做八角的铁壳船楼上,两名灰衣大汉正眺目四望,壁上挂着几件油布衣靠,一幅星宿图,一幅青江的流域图。之外,在透明的琉璃窗罩下,并排有着叁个铜质把手,一条喇叭形的管子。

    龙尊吾神色显得极为憔悴的倚在船楼的眺望窗边,淡漠的注视着周遭的景致,后面,较船楼更高一截的舵房里已忽然传出叁声钟响!

    两名灰衣大漠听得钟响,迅速将一面小红旗伸出船楼急快挥晃,于是,主桅与副帆的帆布“哗”然降下,二十四只铁浆却在加大的齿轮转磨声里增快了划动速度!

    极快的,整艘船只突然向右折转,顺着一条窄窄的支流驶去,这条支流,两岸尽是深深的芦苇枯草,百丈之外,便是一座削壁将水流切阻了一半,若是想要过去,除非有极为精湛的操船技巧,否则只怕要撞上山壁!

    望着在山壁脚下激荡翻涌的流水,龙尊吾没有表情的用手揉揉面颊,两名灰衣大汉中的一个侧首笑道“朋友,怕么?”

    龙尊吾看了对方一眼,淡淡的道:“你说呢?”

    那灰衣大汉哈哈一笑,道:“蓝湖海十馀年,来往这条险江少说也有千多次了,朋友,你说我们还会怕么?”

    目光投注在绕着石壁脚下打转子的汹涌波涛上,龙尊吾抿抿嘴唇,语声安详而平静:“你们必然知道这是没有危险的,因此你们才不会害怕,假如你们和我一样初次经历,胆量却依旧如此豪壮,那才能称为英雄。”

    灰衣大汉微微一怔,狠狠的瞪了龙尊吾一眼,转过身去不再开腔,而此时,船只已受水流的影响,有如怒马一般冲向那片山壁而去!

    “吱”一声,刹时所有的铁浆完全停止了动作,船只顺着水流,就在隔着那片灰褐色,长满了苔藓的石壁尚有寻文之远时,船身突然在水面上打了一个奇异的横旋,巧妙无比的擦看石壁过去,简直轻悄得连一点颠波也没有,就那么顺理成章的一泻而过!

    水花溅上了船板,后面,流水冲激石壁的轰隆声依然震耳,但自船楼中向后望去,却像已是另一个世界的事了。

    转过那道石壁,流水又复平静,蜿蜒向前,一直隐冥于烟雾笼罩下的层山叠峰之中。

    两个灰衣大漠长长吁了口气,彼此都如释重负般在两张固定的熊皮圈椅上坐了下来,方才与龙尊吾说话的那名灰衣人伸手摸摸后脑,裂开嘴巴笑着道:“老罗,明明晓得没有什么,却老是吊着心口过这积善关!”

    龙尊吾微微一笑,接口道:“来往了千次,似乎也并没有将阁下的胆子练成铁的。”

    灰衣人勃然变色,但又随即忍住,他悻悻的道:“朋友,这么说来,你的胆子是铁铸的了?”

    不屑的一撇嘴,龙尊吾道:“只是比阁下的稍为硬上一点!”

    灰衣大汉双目怒睁,青筋暴跳,他低吼道:“假如不是绮红传过小姐口谕,老子就要。”

    船楼左侧的一扇暗门忽然悄悄启开,香风微拂,绿衣少女已经明艳照人的走了进来,她冷硬的道:“你要如何?”

    灰衣大漠一听说话的声音,不用看人,心里也明白是谁来了,他慌忙回转身来,恭敬的弯腰肃手,堆着笑脸:“小姐呃,小姐来了。”

    绿衣少女眼皮子也不撩一下,寒森的道:“卢老叁,你越来胆子越大了,背后藐视于我,言语粗陋,形态狂傲,简直无法无天,你自己说,该当何罪?”

    叫卢老叁的灰衣大汉一下子将一张猪肝脸吓得惨白,他躬着身子,抖着两条腿,诚惶诚恐的道:“小人该死,小人该死,小人口出无心,万万不敢藐视小姐,乞求小姐大人大量,饶过小人这遭。”

    绿衣少女哼了一声,道:“给我掌嘴!”

    虔老叁不待第二句话,双掌左右开弓,自己猛力往自己嘴巴上掴打起来,他打得如此猛烈,如此沉重,就像不是在打他自己,而是在掴打他的仇人一样,于是,在连串的“劈啪”之声里,不消多久,他的两颊已肿起老高,鲜血也沿看嘴角往下滴落!

    绿衣少女冷笑道:“够了。”

    卢老二停下手来,一个跄踉,却急忙站好,语声里带着抖索:“谢小姐恩赐。”

    理也没有理,绿衣少女转向另一个灰衣人,那名灰衣人噤若寒蝉,急急躬身,绿衣少女淡淡的道:“他在胡说,你便不会阻止?”

    这灰衣人的脸色也顿时泛了白,他期期艾艾的道:“小姐,这这小人实是。”

    绿衣少女一探手,怒道:“不要说了,掌嘴!”

    灰衣人赶忙退后一步,和卢老叁一样如法泡制,也开始用力掴打起自己的面颊来,等到鲜血溢出,绿衣少女才狠狠的道:“够了,都给我滚下去:“两名灰衣人如奉论旨,恭谨的答应着,跄跄踉踉自左边的那扇暗门里退了下去。船楼上沉默着,龙尊吾没有开口讲话,绿衣少女也没有开口讲话,只有船身在轻微的,有节奏的晃动着,细碎的水花分溅声隐隐传来,滴在僵冷的空气中,然后,又消弥于无形。好半响。绿衣少女背对着龙尊吾,低细的道:“伤还没好,为什么独自往船楼上跑?”

    龙尊吾冷冷一笑,道:“你管不着。”

    霍然转过身来,绿衣少女杏眼圆睁,怒道:“你这人好不识抬举!”

    龙尊吾平淡的道:“可要我掌嘴自罚?”

    愕了一下,绿衣少女委曲的红了红眼圈,她低下头,幽幽的道:“我是为你好你何苦这样不近人情?”

    深沉的一笑,龙尊吾有些疲乏的道:“为我好?为我好会掳我来此?为我好欲罚我为奴?为我好须待我如囚?姑娘,你的盛情我心领了。”

    绿衣少女摇摇头,低低的道:“对你,我已是十分容忍,从来没有人敢对我这样无礼,从来没有人敢对我如此张狂,不错,你很有骨气,但你须想一想,我也有我的尊严,你曾侮辱过我,不论我对你的观点如何,你必须偿还这侮辱我的代价!”

    龙尊吾岔然道:“你便不想想你自己是如何跋扈嚣张?”

    绿衣少女讶然望着龙尊吾,道:“我跋扈嚣张?那天遇着你们,在我平素的习惯来说,我已是够忍耐,够委曲的了。”

    双肩一挑,龙尊吾冷冷的道:“由你此言,我便明白你平时是如何骄狂自大,如何刁蛮横暴,刚才,你的手下只是说了几句话,你就叫他们掌嘴带血,那一天,我的朋友只是开了两句玩笑,你说要他们承受百次鞭鞑,姑娘,一个人的手可以狠,但心要慈,一个人的嘴可以损,但品要端,你,内在与外在却差得违了。”

    绿衣少女又气得全身发抖,她死死盯着龙尊吾,咬着牙齿道:“你你你:你不要逼我杀你。”

    龙尊吾一挥手,道:“生命原是光阴的过客,存与亡俱不足道,只是在这存亡之间,多少也得留下一些儿痕影,是么?你如杀我,直到你死你都会记得,但我,我却白白过了这一生,自白虚走这一遭了。”

    绿衣少女长长吸了两口气,待情绪稍为平静下来,她馀怒未熄,却又带着无可掩饰的关切道:“你,龙尊吾,你有抛不下的事?”

    龙尊吾没有表情的道:“你也会有,只是我们各人的性质不同罢了。”

    犹豫了一会,绿衣少女道:“能告诉我吗?”

    龙尊吾道:“你没有必要知道。”

    怒火一下子又升了起来,绿衣少女岔然道:“我偏要知道。”

    冷冷一笑,龙尊吾一指心窝:“藏在这里,有本事,你便挖了去!”

    绿衣少女猛一跺脚?唇角痉挛着大叫:“青鹰。”

    左侧的暗门应声启开,青鹰阴沉的走了进来:“小姐,青鹰在。”

    呆立着,绿衣少女茫然无语,青庸迷惑的瞧了龙尊吾一眼,踏前半步,小心翼翼的道:“小姐。”

    绿衣少女蓦然怒叱:“给我出去!”

    青鹰征了征,忙道:“是。”

    像来时一样,这位功力精湛的高手又默然退出,龙尊吾长长一叹,摇首无语,绿衣少女怒道:“你叹什么气?”

    龙尊吾感慨的道:“你一定知道,以方才此人所负之身手,在武林中不敢说独霸一面,也是可以喧吓一时的人物,似此等人材,却局处于斯,饱受你这妇人之叱喝指使,这怎不令我感叹惋惜?”

    这一次,绿衣少女没有愠怒,反而轻藐的笑了起来,她笑得如此狂蔑,如此不屑,更带着一股“你休要自命不凡”的神气,这种笑,龙尊吾感到极其难堪与不悦,他冷冷的道:“有这么好笑么?”

    绿衣少女明媚的大眼中,闪泛着寒凛的光芒,她唇角一弯,冷漠的道。:“告诉你,青鹰与玄鹤只是我手下六名护卫中的两人,功夫还不算顶儿尖儿的,银城之中,他们也只龙算是中上之材,身手比他们更强的还多着,老实说,他们都是跟随我父亲几十年的老人,有些更是从小便被我父亲常大的,他们的功夫,也大多是我父亲所传授,我父亲赐他们技能、生活、财帛、地位、家庭,以及性命我父亲也掌握了他们的思维、意图,以及精神!”

    笼尊吾生硬的道:“施以恩惠,拘其魂魄,算不上高明。”

    绿衣少女深沉的道:“这才是聚力成势之道,你懂什么!”

    静默了片刻,龙尊吾又将目光投到船首,而巨大的凤头正分波前进,在转过了一段水弯之后,约有半里之遥,一片崇拔险嶙的高山正威凛的耸立江边,水流吻着山脚向下淌去,宽度却更窄了。

    龙尊吾低沉的道:“到了银城,你有何打算?”

    绿衣少女平静的道:“你是指那一方面?”

    龙尊吾简洁的道:“我。”

    如波的眸光一闪,绿衣少女狡诘的道:“已得我已告诉过你。”

    龙尊吾垂下眼脸,沉沉的道:“如若你想以血腥来满足你的报复私欲,我也不会顾忌畏缩,但未免有些犯不着,你我原无深仇大恨。”

    绿衣少女冷冷的道:“你猜错了,我并非仅是为了我个人的尊严才拘你为奴,我主要是为了银城整个的威信,不能任由你侮辱我银城的名声,假如人人都似你这样狂妄无忌,今后我银城上下,只怕已无法立足于世!”

    双目一冷,龙尊吾道:“你不要故意暄染,夸大其词,事情非是像你所说那般严重,如若你定要造成不可收拾的局面,你便须承担所有的后果!”

    轻蔑的一披唇角,绿衣少女道:“到了银城,你如想以一己之力行暴,那你就完全错了,流血的,只会是你自己,你武功不弱,却也飞不上天!”

    搓搓手,龙尊吾淡淡的道:“该说的我俱已说过,该劝的我也劝了,不论溅谁的血,我问心无愧,只可惜你将别人的生命看得如此不值!”

    绿衣少女木然道:“你休要满口慈悲,混沼之侧,你又几时珍惜过人家的性命?看你刁蛮舞,不可一世,早就将好生之德抛于九霄之外了。”

    额际的筋脉一跳,龙尊吾怒道:“那是他们抱着杀心欲去残人之命,我劝阻无效,只有以杀止杀,妮子,这是善行!”

    哼了一声,绿衣少女道:“谬论!”

    龙尊吾正待反唇相驳,远处,已悠悠飘来一声苍凉而豪壮的号角鸣鸣之声,他奇异的移目投寻,唔,角声竟来自江边的高山山腰!

    向前走了一步,绿衣少女漫不经心的道:“日光当午,便可在银城白玉码头下锚。”

    龙尊吾没有回答,他注意到这艘怪船并未顺流而下,竟是笔直朝前面峭壁耸拔的山脚下驶去,那里,除了浪花的翻涌,水流的迥荡,简直就没有别的了,莫非这艘船要自撞山壁么?

    就在龙尊吾纳闷迷惑的时候,怪事出现了,船首隔着灰黑色的险峭山壁尚有十馀丈,看去毫无异状的石壁竟突然有一块往后缓缓掀起,露出一条涵洞似的水道来,这条水道的宽窄,刚刚容得这艘船只滑进!

    那块硕大石壁的掀抬速度配合得极其巧妙,几乎刚刚被拉起,船只已恰到好处的驶了进去,这是一条开凿在山腹内的水道,顶端及左右全是瘰沥不平的粗糙石面,像一条注满了水的山洞,洞壁每隔五丈,便嵌着一盏气死风灯,灯光晕黄而摇晃,映在这条深长,蜿蜒,而又空洞的水道里,便越发显得黝黯与昏沉了,宛如是到了另一个诡秘而幽寂的世界。

    有阵阵冷风自水道的那一边袭来,因为光线太暗,以至映得流水都是墨黑的了,水波荡漾的声音细碎的传来,船身平稳而又灵巧的滑进,操纵这艘船的舵手,不消说是对这条水道十分熟悉的。

    不时有空洞的回音自山壁回转,而回音的音节古怪又虚迷,似是有千万个鬼魂在暗处呢喃,那声音,令人毛发悚然。

    船只的移动完全以那二十四只齿轮为源力的铁浆来推行,在水花的翻动声中进行甚快,后面,当船尾方才进入,那块自动掀起的巨大石室已然闭合,设计之巧妙与适当,可谓至极了。

    轻轻的,在黑沉沉的船楼里,绿衣少女道:“这条密秘水道,是进入蓝湖海的唯一通路,它叫”鹤头””

    龙尊吾没有情惑的道:“设计这水道的人是个天才。”

    黑暗中,绿衣少女美丽的双瞳闪过一抹得意的喜悦,她道:“终于也有你钦佩的人了。”

    龙尊吾冷然道:“可惜其才用得不正。”

    绿衣少女不服的哼了一声,道:“这要看个人的观点了。”

    “说得对,更要看个人的品质。”龙尊吾道。

    绿衣少女忽然靠近了一些,诡异的道:“龙尊吾,你为什么不想在这时制服我以求脱身?你不愿意吗?这正是个大好机会!”

    迸怪的一笑,龙尊吾道:“我重创在身,不能出力,这是其一,我肢体受伤,头脑清醒,这是其二,因为,我知道你的随身护卫正倚立那扉暗门之外,此时此情,我只怕不能相敌,是而我不想冒险而败事。”

    绿衣少女银铃似的笑了,她道:“看不出你这人还有点脑筋。”

    龙尊吾淡漠的道:“你很狡滑,但太幼稚,我厌你,却又怜你。”

    绿衣少女怒道:“我不要你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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