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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呵欠,睡眼惺忪地转身。“你慢慢嘴硬好了。”

    “辛先生!”淼森马上哀叫,一声噗通跪在地上。

    “哼。”炽磊不断磕头。他堂堂东海之国右使,此刻却无能得只能跪在地上对著一个医者叩头;然而只要能解救国家之危莫说是磕头,就是要他人头落地,他也毫无怨言。“辛先生大人有大量,求你”望着炽磊的模样,淼森垮著肩,苦笑着双手一摊。“如果杀了我们能让辛先生愿意伸出援手,我们两人马上引颈就戮,只求辛先生”

    “别求了,不如我求你吧。”

    听他这么说,淼森与炽磊全傻了,他们伏在地上,揪心而绝望。

    辛无欢冷哼。“别忙著拔头发。先告诉我,该拿那个半死不活的公主怎么办?任性又不讲道理,好不容易救活,却又赶著去送死,我是得救她几次才够?”

    淼森与炽磊愣愣地,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他们眼里写满了疑惑,根本无须开口就能让人知道他们对自身境况的浑然无知,他们压根忘了宗殿里头还有个公主。

    辛无欢把随墨安排他们躲在凝宫的事情说了一次。

    “是吗凝宫的确是个安全的地方,那里荒废多年,国母死后已经多年没有使用。”淼森疲倦地抹抹脸。“不过也只能躲得了一时,嬴之华不会那么简单放过我们的。”

    “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送她出去也等于是去送死。”

    “有那么糟?”淼森满肚子的啰嗦、怨气全没了,此刻他沮丧得想撞墙。到头来他们还是挽回不了公主的性命,他怎么会蠢得以为辛无欢可以在短短两天之内把公主医治得跟平常人一模一样?

    “你们公主身中奇毒,毒素早已进入周身经络脏腑,现在的她只不过是回光返照,老实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医治她。”辛无欢耸肩摊手,一副事不关己的淡然模样。

    “但你是‘圣手’啊。”

    “我不是把她弄活了吗?”

    淼森双肩垮下,眼中失去了神采。

    “你们说说看,现在要怎么办才好?留在这里,你们的新任宗主要杀她;带她出去,保不定一时三刻她便自己一命呜呼了,左右都是死,你们希望她怎么死?”

    “那个贱人才不是我们的宗主!”淼森咆哮,但只咆哮到一半便气虚软弱下来。“怎么办?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无论如何不能留在宗殿内”炽磊深吸一口气,努力恢复清明的脑袋,突然一丝灵光闪过他脑际,他赫然抬头。“公主身中奇毒?辛大夫,你说公主是中毒?!”

    “”东海之国跟中土的语言不通吗?他已经说了那么多次!

    辛无欢冷冷地睨著他。“你是哪一句听不懂?她是中毒,而且已经中毒许多年,才会让毒物给侵蚀了五脏六腑。我从未见过任何一个人中毒如此之深,却还能如此苟延残喘。”

    他们的心凉了半截,抬著头突然说不出话,只能愣愣地望着辛无欢那双流动著银光的眸子。

    已经中毒许多年?公主三岁发病,意思是说有人暗地里毒杀公主长达十五年?!

    这怎么可能!这种事情怎么会发生在这座宗殿里?

    东海之国百年来都是夜不闭户、四海升平的人间仙境,这种残忍毒辣的事情怎会在这里发生?!

    如果真的是那会是谁的阴谋?谁会对一个年仅三岁的公主下毒手?对一个稚龄孩子下手又有什么好处?他不敢想却又不得不想。

    “现在是想那些事情的时候吗?根本不是。谁毒杀公主一点也不要紧不对,不是不要紧,但不是当务之急,要是让我知道是谁要是让我知道那是谁,我一定将他千刀万剐。”淼森又开始自问自答、絮絮叨念。“总之总之公主一定要离开这里,去去哪里都好。总之不能让公主落入嬴之华那贱人的手里。”

    淼森说著,声音忽大忽小、脸色忽青忽白,时而慷慨激昂,时而垂眸沉思,不时使劲挥手,像是在与唯有自己能看见的仇敌作战。

    “他这样子多久了?看过大夫没有?”辛无欢好奇地问。

    炽磊伏在地上,他的姿态实在尴尬,在这种时刻这位手上系著他们两人性命的大夫这么问,他不回答好像也不大恰当。

    他搔头,嘟囔:“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大夫说他没病。”

    “这样还算没病,那延寿公主大约也只是小伤风了。”

    “”不知道该不该陪笑,炽磊向来庄重沉默的脸惨惨地扭曲著。

    “不对,不是去哪里都好总要找个安全所在,否则让公主出去冒性命之危就太蠢了去祁寒关?对!只有那里最好。”淼森深吸一口气,猛地抬头。“眼下在东海之国已经没有安全的地方,公主只能去祁寒关投奔疾风殿下。”

    听到疾风这两个字,辛无欢心念一动,疾风那天莫名其妙叫他去祁寒关找他,难道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这是个好主意。”炽磊点头。

    “什么好主意!谤本是唯一的主意。辛先生,您就带延寿公主去祁寒关吧,祁寒关有重兵驻守,关主正是疾风殿下,只要你们能到祁寒关请疾风殿下带领重兵打回宗殿,一切的问题就能迎刃而解了。”

    “”那个说话颠三倒四的笨蛋居然是个带领重兵的关主?这个不伦不类的国家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辛先生?”

    去祁寒关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虽然他并没有把握延寿真的能撑到那里。

    他不知道从这里到祁寒关到底有多远,但既然地名为“祁寒”想必是个相当寒冷的地方;而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可温暖得很,打这里到祁寒关恐怕不是三两天就能到得了要想把身体虚弱到连起身都有困难的延寿活著送到那里,真的很困难啊。

    他怎么会陷入这团泥沼之中?他已经不去想了。既然遇上了,那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只是,自己的时间又有多少可以耽搁?屈指算算,他离开无葯庄已经十天十天,他只剩下二十天

    “辛无欢,你能不能好好听别人说话?!”淼森再度暴跳起来。“你这家伙半天吭不出声音来、闷著张臭死人的脸到底是干什么?”

    “没干什么。”辛无欢慢慢转身,再度没入黑暗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淼森跟炽磊一怔!

    他走了?他居然就这样走了?

    “搞什么”淼森气得破口大骂,冲上去正准备挝墙

    辛无欢的脸却又露出来了,从那森森然的暗影中鬼魅似地只伸出半个头,淼森被他吓得硬是往后跳了一大步,瞪著牛铃似的双眼,心头呼噗噗地一阵乱跳,却只见辛无欢寒笑道:“你们来不来?不来的话我把门关上了。”

    明明被救了,但还是很想冲上去好好打他一顿

    望着他们突然傻掉的脸,辛无欢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如果这次你们再被抓那干脆就自杀谢罪吧,别再麻烦我了。”

    他们明明是很感激他的,真的!打心坎里深深地、诚恳地感激著,但炽磊还是得牢牢抓住淼森。

    “不要抓住我啊!”淼森咆哮。

    这家伙实在很欠扁!

    ***

    “吃吧。”辛无欢端著热腾腾的白粥来到她跟前。

    他到底从哪里弄来膳食的?随墨想不出来。才到宗殿几天的人怎么可以一下子摸得熟门熟路,甚至连被关在天牢内的左右二使也让他救出来了。然而现在毕竟是非常时期,他怎么能弄到热腾腾的粥食?她连让飞凤营的女官们生火都不敢,唯恐为了填饱肚子而惹来杀身之祸。

    望着眼前热气氤氲的粥品,神色委靡的延寿却只是摇摇头。

    她的肚子很饿,感觉自己似乎饿了千百年,那种饥饿感从骨髓里透出来,在闻到食物香气的同时到达顶峰;但她没有胃口。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那么的饿,可是偏偏一点胃口也提不上来。

    即便饥肠辘辘的声音巨大得难以忽略,她仍只能叹气摇头。

    辛无欢将她的脸转过来,冷冷睇著她。“这都是温补之物,吃了于你身体有益。我说过,你的柴薪已经快烧完了,不想死的话就乖乖吃下去。”

    “我知道”此刻是什么时候?外头不知道已经乱成什么样子,他居然还能变出这样的粥品让她补身,她当然感动,但是没有胃口就是没有胃口,热腾腾的食物端到眼前,她只觉得恶心至极,连脸都白了。

    “你不吃的话,我点住你的穴道,一口一口帮你灌下去那叫‘填’。养葯人的时候,葯人不听话,大夫们只好自己动手,就是这么回事。”

    延寿的脸由白转黑,辛无欢说得出做得到,从他那张结了好几层厚冰的脸就可以看出来。她垮著脸,努力不让泪水掉下来,实在是满腹委屈。

    她恨自己的境况、恨自己的无能,更恨辛无欢这种一点商量余地也没有的态度。

    “不然”他靠近她那张煞白的小脸,突然诡异地笑了起来。“我也可以一口一口喂你。我知道你累得没力气吃食,我可以先帮你吃,然后喂给你,你只要负责吞就好了。”

    想像著那种景象,绯红颜色从她双颊一直烧到耳根。“我吃。”

    “乖。”他甚至还拍拍她的头,当她是个耍脾气的孩子。

    旁边的随墨与女官们个个别开脸憋住笑。

    延寿一直都是冷漠淡然的,从某些方面来说她拘礼又守旧,长年卧病在床的她对男女之事懵懂无知,纯瑕似白纸一般。她那天真的尴尬、无奈的屈服,令人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要心疼。

    忍著满口的苦涩,她一瓢一瓢地将这些对她来说像是滚炭一般难以下咽的食物放进嘴里,按住翻搅不适的肚肠,她忍著泪。

    这原本该是极品,熬得糜烂的粥品散发著浓浓的葯香,在这种危急关头,他不知费了多少心思才能弄到这样一碗粥,可是她却吃得好辛苦。

    看她吃得那样艰辛,眼里含著泪,却还是一瓢一瓢慢慢吃著,他的心也在那一瓢一瓢间慢慢融化。

    她也是忍苦忍惯了的人吧,一个人连食衣住行都不得自由的时候才能体会那种深刻的苦痛。病人他见得多了,多少人只不过犯点小病小痛便呼天抢地活似末日,如她一般病苦了这么多年还能有此毅力继续活下去的,他从来都没见过。

    辛无欢默默坐在她身畔相陪,再也说不出辛辣的言语。

    “我会吃完的,辛大夫不用担心。”低著头,不让他看到自己的辛苦,但她宁愿他不在身边。

    沐浴在晨光下的辛无欢有些苍白,他敛眉垂眼的模样是那么的好看。相形之下,望着自己枯槁如活尸的手,真恨不得马上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你是我的病人,医者理当妥善照顾。”闭上眼睛靠在床侧,他双手抱胸,理所当然又口是心非地回答。

    他喜欢待在这里,他喜欢待在她身边,但这些话他说不出口。因为如果她问:为什么?他不会有答案。

    因为他闭上了眼睛,所以她可以尽情地端详他,凝视著他俊逸潇洒的面孔、凝视著他眉宇间所困著的深愁,那薄薄的唇紧紧地抿著,抿成一道带著忧郁的弧度。

    晨光中的他是这么这么的好看,而她伸手一摸,又从头上落下不少干裂脆断的银发。

    上天始终错待了她,然而上苍最大的错处是将她摆在这个地方,这个放眼望去都是俊男美女的国度里。打从有记忆以来,自己的容貌从来没有好看过;当一个人连活下去都有困难的时候,还要求容貌是否美丽动人根本是缘木求鱼。可是他们包围著她,个个模样似仙,而她又虚弱又丑陋,连闪躲都没有力气。

    老天仿佛觉得这样还不够狠毒,非要把辛无欢这样一个人送到她跟前,叫她自惭形秽,叫她无地自容。

    泪水终于掉进白玉碗里,为那白粥平添了苦涩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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