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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生却满脸堆笑主动伸长左手过来握了一下,就转身坐下了。

    忽然,只见张凯的脸色大变,眼睛发直,几乎有些站不住,林聪见了还以为他得了及病了,急忙将他扶住;原凡却看出他好像有话什么要说。

    旁边的人都还没注意到,林聪已扶着张凯坐下,张华连忙给他到了杯水,曾建急忙伸手掐了掐他的人中,段平给他揉了揉前胸后背。

    原凡示意大家别急,说:“他好像有话要说。”

    果然,过了十几秒钟,张凯缓过劲来,舒了一口气,拉着林聪的手,声音不大,有些口吃又显得咬牙切齿的说到:“聪、聪哥,表、表,我、我的、我的表。”

    大家都没听明白,林聪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事情比较严重。连忙拍拍张凯说道:“别急、别急,慢慢说。”

    张凯又缓了一口气,稍微指了指罗自生,低声说道:“聪哥,你们那个罗老哥手上戴的表就是我当时丢的那一块。”

    旁边几个人都愣住了,林聪问道:“你真的看清楚了?”

    张凯斩钉截铁的说:“绝对是的,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除了张凯谁也没见过那块表,所以大家一下都僵住了,不知到底是还是不是。

    原凡想了想,问道:“他那块手表你们谁见他带过。”

    大家都斜眼看了看罗自生的手腕,都说从未见过他带这块手表。

    张华眼珠子转了转,说:“别急,我去摸一下。”

    大家知道他主意多,都表示赞同。

    接着又对林聪说:“搞包烟。”

    林聪明白,当即递了一包“公爵”过去。

    于是张华站起,拿着烟又抓了两包糖果点心晃了过去。

    张华过去故作亲热的喊道:“罗老哥,辛苦了,诺,这包上等烟专门给你留的,还有点别的东西。”

    罗自生一见是张华,连忙满脸堆笑的说:“哪里、哪里,为弟兄们辛苦也是应该的。”

    因为他知道张华是东神集团选送的兵。

    张华把东西递过去,罗自生美得自然伸手来接,张华趁机看了看他的手表。

    “哎呀!”张华故作惊讶的叫道:“罗老哥,你的表挺不错呀,新买的?”

    罗自生一惊,想起这块表的来历,下意识的一下用右手捂住手表,但立即又放开了。动作虽然挺快,但依然没有逃过这边林聪、张凯等人的眼睛。

    张华故意没看见,点了一根烟挡住自己表情。

    罗自生紧接着也故意笑了笑,掩饰一下自己,说道:“噢,这块手表是一个朋友买来送给我的,一直没机会戴,这次送弟兄们回家正好戴上。”

    徐江听了,倒是调侃了一句:“朋友,是男朋友还是女朋友啊!”旁边甘峰、高升等几人都哈哈笑了起来,因为都知道罗自生三十好几了还没结婚。

    罗自生正好借题发挥,又白话到:“当然是女朋友啦,你们羡慕了吧,哈哈!”

    张华又说道:“罗老哥,能不能取下来欣赏一下。”

    罗自生当然不愿意,但死要面子,就说:“没问题。”当即取下,递给张华。

    张华拿着表,端详了一下,故作惊讶的喊道:“哎呀,果然是好表,金面的,里面还镶嵌的还有钻石呀。”其实都知道哪些钻石都是假的。

    张华趁机举起手表喊到:“你们看、你们看。”目的是让张凯看的更清楚一些。

    罗自生真有些坐不住了,急的一个劲的抓耳挠腮,想说话但张张嘴又没吭声。这些细节当然没有逃过这边林聪、原凡等人的眼睛。

    过了一会儿,张华把表还给罗自身,又故意问道:“这表,一定不便宜吧?”

    罗自生又戴上表,有些得意忘形的回答到:“那当然,买的时候本来要八百块的后来侃到七百五十块买的,哈哈。”

    此言一出,张凯还没反应过来,林聪听了倒是大吃一惊,但是他立刻镇静下来,别人毫无察觉。

    过了一会,张华借口喝茶回到了座位上,罗自生继续和甘峰、唐平几人胡扯,没在意。

    张华坐下低声问张凯:“怎麽样,能肯定么。”

    张凯还是那句话:“绝对是的。”

    原凡小声问道:“那你有证据吗?”

    张凯一下子语塞,没话说了。

    这时,林聪冷笑了一声,抬头看着罗自生,眼神如剑、面色铁青、咬着牙根一字一句地低声说道:“哼哼,我倒是有证据了。”

    大家都用诧异的眼光看着林聪。

    林聪转过头来,恨恨的说:“当时赔钱的时候,对方确实要八百块,后来看在老乡的份上才让了五十块,所以赔了七百五十块,而这一过程他当时在场都知道。”

    林聪又问张凯:“你想起来了么?”

    张凯点点头,说道:“噢,对对,是这么回事,我都忘了。”

    林聪又说:“这和他刚才说的买手表价格刚好吻合,难道这会是巧合么。”

    大家听了这才恍然大悟,张凯佩服的是五体投地,说道:“聪哥,还是你行,我怎么没想到呢。”

    原凡听了,思索了一下,说道:“这是一条重要的线索,但还不能成为强有力的证据,万一要真是巧合怎么办。”

    林聪想了想,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了。

    张华问张凯:“你再想一想,还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这手表是你丢的。”

    张凯一时把脑袋左晃右晃,眼珠子左转右转的苦思冥想了半天,还是没想出什么强有力的证据。

    大家一时陷入了无奈之中。

    这时,彭通有意无意的说:“问问他那表是哪儿买的。”

    林聪听了只觉的脑子一亮,抬手拍了张凯肩膀一下,把张凯吓了一跳,接着兴奋的对他说道:“你还记不记得当时表丢了,那个老乡说‘这表买都买不到,是一对,准备回家婚礼上戴的’。”

    张凯回过神来,想了想说道:“对,他是这么说的。”

    林聪问道:“你们想,既然不是买的,那是从何而来呢?”

    张华反应快,抢先说道:“那就单位发的呗。”

    林聪道:“对,但是你们想想,一般的小单位顶多给你发两支笔,怎么可能给你发手表呢,只有像咱们东神集团这样的大单位才可能发手表一类比较贵重的纪念品。”

    原凡听了,说:“你分析的很有道理。”

    段平又问张凯:“那个老乡是哪年兵。”

    张凯说:“比咱们早两年。”

    曾建又问张凯:“他家是哪的。”

    张凯说:“家是龙口市的。”

    原凡又问张凯:“那你知不知道他家里有什么人在大型国有企业工作?”

    张凯这才开了窍,说道:“噢!对对,我想起来了,他给我说过,他大伯是“龙翔国际航空公司”的,这表是纪念航空公司合资成立十周年发的,数量不多,都是一对一对的,除了表壳颜色一块是金的、一块是银的不一样,“金表示日、银表示月”,其余大小尺寸都是不差分毫的,他大舅送给他以后,他就给了他未婚妻一块银色的,约定复员回家后,婚礼上一起戴的,他未婚妻为了表示对他的想念,还专门请人把两块表的底壳对换了一下。

    原凡听了,点点头说:“如此说来,如果是这块表的话,那么底壳应该是银的。”

    大家听了,都觉得有所突破。

    林聪又说:“既然是纪念品,那一定刻的有字啰,至少有个企业名称什么的。”

    张华也说道:“刚才忘了看表背面,等我再去摸一下。”

    说罢又站起,抓了一瓶大号的可乐又晃了过去。

    段平小声嘀咕道:“又牺牲一瓶可乐去喂骡子了。”

    大家听了,都捂住嘴没笑出声。

    张华又来到罗自生对面坐下,趁他右手抓着吃的,打开瓶盖说:“来,罗老哥喝点可乐,解解渴。”

    嚼的满嘴花生糖果的罗自生,连忙鼓这腮帮子满脸堆笑的说:“别那么客气,都是自己弟兄。”边说边左手把杯子递了过来。

    旁边的甘峰、徐江、高升、江波等人也把杯子凑过来,纷纷叫道:“哎哎,给我来点。”

    张华一个一个的倒上可乐,当倒到罗自生杯子时,故意把手腕一抖,一下子溅了几滴可乐到他手腕上。

    张华故意喊道:“哎呀,对不起罗老哥,一只蚊子叮了我眼睛,手表给你搞脏了,来,我给你擦擦。”

    罗自生连忙摆摆手说:“没事没事,我自己来。”

    张华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摸出两张餐巾纸,说:“那怎么行,我来我来。”

    说罢,不由分说,硬是把罗自生手表扒了下来。

    罗自生也没辙,只好由他。

    张华擦的可真够仔细,表面、底壳、表带全都擦到了,好一会才还给罗自生,没把他急的吐血,看着他那副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的窘像,原凡等人都已心里有数。

    张华过了一会,又借口上洗手间回到这边,低声笑道:“大功告成,表底壳果然是银色的,还有‘龙翔国际航空公司合资成立十周年纪念’一圈小字,看来就是他偷的。”

    张凯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当时就犯了“小老虎”的脾气,“霍”得一下站起,一把拽出腰带,就要冲过去修理罗自生,幸亏原凡早有准备一把将他按住,彭通连忙捂住张凯的嘴,林聪也拽住他的腰带。

    原凡道:“你千万不要操之过急。”

    林聪道:“你放心,只要是他,他就跑不了的。”

    张凯喘着粗气,渐渐安静下来,大家放开手。

    张凯问道:“那聪哥,你说怎么办。”

    林聪说:“他这次送我们回家,要在我们石崖市停留一段时间,我一定帮你想办法把表拿回来,最好在别人婚礼前还过去”

    张凯十分感激的说:“那聪哥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又让你费心了。”

    林聪笑笑道:“没什么,到时我会电话或电报通知你”。

    张凯一捏拳头,说道:“聪哥,到时候我一点把钱还给你。”

    林聪拍了他一下,说:“叫你不要提钱的事,你又提。”

    张凯伸了伸舌头,做了个鬼脸没说话。

    原凡思索了一下,对林聪说:“你也别胡来,此事没那么简单,罗自生虽然没什么了不起,可叶参谋长是他姐夫,对我们一直都很关照的哟,咱们可要为叶参谋长考虑考虑哟。”

    张华也说:“原儿说的对,此事一定要弄清楚再说。”

    林聪点点头,说:“你们放心好了,到时候有事我会给你们商量的,怪不得他平时不敢戴那块表呢,原来是‘偷来的锣敲不得’啊!”一句话,又把大家逗乐了。

    又对张凯说:“回去别声张。”

    张凯点点头,想大家告别,回到九团座位上去了。

    ??????

    车厢了渐渐安静下来了,大家都困乏了,有的互相靠着;有的歪着斜着;有的趴在桌上;还有的素性躺到了行李架上,渐渐都睡着了。

    林聪想着这许多事情,一时睡不着,见大家都休息了,就站起来活动一下手脚,轻轻走过一节车厢,见还有一些复员老兵也大都歇着了,就继续往前走去,又走过一节车厢,见前面一节车厢显得迥然不同,装璜陈设都豪华的多,就好奇的走近看了看,一看才知道,原来是走到了软卧车厢。

    软卧车厢当然洁净的多,再往前是餐车,林聪就靠窗随便坐在一个位置上,看看窗外,已是一片万家灯火,隐约可见的石桥、流水、垂柳、人家;老树、古井、小道、鸣蛙;显得一片和谐安宁,忍不住又是思绪万千。

    离家多个年头,也只匆匆忙忙得回去过一次,如今不知家乡到底变化如何,父母亲人有多大变化,还记得有一次父母来部队探望自己,二老的头上都明显多了许多白发,现在不知又有什么变化,从小到大也没让父母少操心,再看自己年龄也不小了,好在工作的事不用发愁,回家之后理所应当好好工作、好好孝敬父母?????

    想着想着,这时旁边有人快步经过,走过身边时好像停顿了一下,林聪也没太在意,又过了片刻,身后就传来一阵轻微的“猫”步声,这回可引起了林聪的注意,不用回头,光凭直觉,林聪断定这个人是冲自己来的,不然脚步不会这么轻,但感觉来人并没有什么恶意。

    林聪当然不用回头,抬眼从窗户玻璃中一看,就见一个身材婀娜的女子慢慢向自己走来。

    来人虽然换了衣着,但林聪还是一眼就认出,来的人正是贵妇人手下的“披肩发”,“她来干什么,想也没什么好事。”林聪想了想,暗笑了一下,心说“想偷袭我有那么容易么,太小看我了!”于是手撑额头,假装打盹的样子,就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披肩发”韩雪儿飘然到了林聪背后,伸长脖子从侧面偷眼看了看,见林聪正在闭眼打盹,于是轻舒了一口气,暗自庆幸自己的成功,接着又挪步到了林聪正面,看看周围没什么人,考虑考虑怎样把上司的意思来传达。

    当她又把目光注视林聪时,迎面射来的是两道“剑”一般的目光,正好是四目相对,吓得韩雪儿“啊!”的惊叫了一声,险些摔倒。

    林聪看了看她,没有吭声,又扭头看着窗外,韩雪儿定了定神,喘了口气,捋了捋头发,硬挤出一丝媚笑,娇声对林聪问道:“你好,可以打扰一下么?”

    故意等了几秒,林聪才回过头来,四周看了看,反问道:“你在跟我说话么?”

    韩雪儿立刻又献上一丝媚笑,娇声说:“这儿只有你我两人,我当然是在跟您说话了。”

    林聪假装糊涂道:“我们素不相识,您大概认错人了吧?”

    此言一出,韩雪儿可是大为不满,感到自尊心严重受到伤害,要知道自己在学校里就是校花,追求自己的男生数也数不清;工作没多久就提拔到总经办任执总的贴身秘书后,又是公司的第一形象小姐,追求者多的更不用说了,没想到在这个复员老兵的眼里尽然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印象,真是要多恼火有多恼火。

    韩雪儿好不容易掩饰住不满情绪,身一扭坐到林聪对面的座位上,摆了一个自认为迷人的姿势,对林聪说道:“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们在车站不是已经认识了么。”

    林聪假装故意的想了想,然后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噢!对不起,原来是你们几位啊。”

    韩雪儿见他想起来了,顿觉兴奋了许多,莺声燕语的说道:“真是多亏了诸位,我们方得化险为夷的哟!”

    林聪依然平静的轻声说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韩雪儿连忙不失时机的问道:“哦,还没请教大哥的尊姓大名呢?”

    林聪本不想说,但处于礼貌还是回答道:“我叫林聪。”

    韩雪儿又借题发挥道:“哇,好酷的名字,梁山好汉哟,我叫韩雪儿,叫我小雪或雪儿都行,很高兴认识你哟。”

    林聪听了,平静的问了一句:“请问有什么事么?”

    韩雪儿故意拖长了语调,绵声细语地说道:“唉,是这样的,我们陈总对大哥您格外欣赏,想请您过去随便聊聊,大哥可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哟!”

    林聪一想,所谓的“陈总”必然是那个领头的贵妇人,但还是装作不知的问道:“谁是陈总啊,怎么会认识我呢?”

    韩雪儿一愣,惊讶的说:“哟,原来你还不认识我们陈总呀,就是后来和你们那个什么长谈话的哪一位呀。”

    林聪给他纠正道:“那是我们的参谋长。”

    韩雪儿未在意,而是紧接着说:“刚才我们见你独自坐在这里,所以陈总想跟你聊聊,还望你大哥您赏个脸哟。”说完又是露出一丝媚笑。

    林聪想起,刚才有人经过时停顿了一下,原来是她们的人哪。

    刚才经过的是“苹果脸”罗娜,她出来问一下火车是否晚点,没想到看见了林聪,她胆小没敢打招呼,就用手机发信息告诉了韩雪儿,其实韩雪儿和那个“老板娘”都还没有睡着,一边聊天一边把手机摄的像调出来观看,这时韩雪儿收到罗娜发来的信息。

    韩雪儿就从门缝里偷眼一看,认出原来是林聪,连忙告诉了“老板娘”。

    贵妇人听了一愣,问道:“他来干什么?”她们还以为又是罗自生一样呢。

    韩雪儿是贴身秘书,和“老板娘”说话一向都比较随意,故意说道:“难道又是一个追求者,不知是追求您呢,还是追求我呢。”

    贵妇人笑笑,抬手一戳她的脑门,说道:“你个死丫头,少给我贫嘴,你出去给我探探底,他要愿意就过来聊聊,反正闲着也闲着,这小伙儿我还是挺欣赏他的。”

    韩雪儿咯咯一笑,道:“我就知道您看上他了,您放心,游戏酷哥正是我的专长。”

    说罢,换了一件露肩T恤,这才奉命出来,演了刚才一出戏。

    林聪听她这么一说,确定了是贵妇人的意思,也就说道:“还是替我谢谢你们陈总的好意,天色已晚,我看还是不打扰她了。”

    韩雪儿满以为凭自己,随便三言两语就能把林聪说动,没想到无论自己怎样施展魅力、多么热情,这个老兵就像一块生铁一样,毫不动摇,甚至说话时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真是要多冰冷有多冰冷。

    无奈,韩雪儿只好使出最后一招,说道:“看来我是请不动大哥您了,但如果我们陈总亲自来请的话,我想您一定会赏脸的,是么?”

    她本想用贵妇人压一压林聪,可没想到,林聪听了只是微微一笑,回答道:“我和你们陈总一样素不相识,我想她不会为了我这样一个小人物而兴师动众的吧。”

    韩雪儿听了,只觉得被当头泼了一盆凉水,浑身冰凉,无奈至极,自己起身告别道:“大哥真是令我佩服,对不起,打扰您了。”

    林聪也点点头,说:“没关系,不送。”

    就这样,韩雪儿带着失望悻悻的离去,回到了包厢,一进门,她还没开口,贵妇人倒是呵呵一笑道:“呵呵,我就知道你请不动他。”

    韩雪儿一噘嘴,垂头丧气的一下子坐在卧铺上,连捶床带跺脚,鞋也甩的老远,委屈得带着哭腔的说道:“知道还叫我去,真是太没面子了,哼??????”话音未落,眼泪珠子是扑簌簌的掉了下来。

    贵妇人连忙靠过去搂着她的肩膀,用手帕给她擦了擦眼泪,哄着她说道:“哎哟,好了好了,我得傻妹妹,别伤心、别难过,姐姐我想想办法给你出口气还不行么。”

    韩雪儿这才止住抽泣,嘴里嘟囔着:“这还差不多。”??????

    林聪见韩雪儿走了,本想回到车厢去,可过来了一个乘警,见林聪一个人坐在软卧车厢里,就盘问了几句,林聪出示了复员证,乘警连看都没看就转身离去了。

    林聪把证件揣进兜里,一摸兜里好像还有一个小本子,掏出来一看是复员前手下一个战士送的小纪念册,上面有许多战友的签名留言,于是又慢慢欣赏起来,看着看着忍不住又是思绪万千,脑海里浮现出许多战友的身影,如今一别,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见,不知不觉的眼眶已经湿润了??????

    又是一阵轻微的猫步声,一样从背后飘然而来,比起刚才的来说,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尽管再轻微,像狸猫靠近猎物一样,也还是没有瞒过林聪沉思中的感觉器官,一瞬间,林聪感觉到这个人一样是冲着自己来的,而且比起刚才的韩雪儿要干练的许多。

    林聪本能的一抓腰间的武装带,但随即又放开了,暗笑自己也太紧张了。

    “难道是她来了么?”林聪想到这里,抬眼从窗户玻璃反射中一看,隐约只见一个脖子上带着白金项链的妇人头颅向自己飘忽而来,果然不出所料,来人正是那个贵妇人,就是什么“陈总”。

    脚步声已到了身后,林聪假装站起,好像要离去的样子,一转身正好和她来了个面对面。

    贵妇人遇事不惊,先给了一个甜美的微笑,说道:“您好,林班长,这就要回去么,不在坐一会了么。”

    这一称呼,林聪倒是有点吃惊,心想:“她怎么会说出‘班长’这个部队的常用语呢?”

    林聪看了看她,沉吟了几秒钟,反问道:“您是在问我么?”

    贵妇人早料到林聪会怎么说,反而高兴起来,说道:“咱们都不用绕圈子了,坐下来聊聊吧。”说罢,不等林聪回答,先坐到窗户对面的座位上了。

    林聪定了定神,稳住情绪,心想“老总就是老总,到底还是厉害一些”。

    见林聪也坐下,贵妇人抢先开了口,说道:“刚才是我的贴身秘书,如果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林班长多多包涵哟。”

    林聪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问道:“既然您知道我姓林,那么刚才和您的秘书的谈话您肯定都听见了,对吧?”

    这下子,贵妇人没想到林聪一下子来了个反客为主,有点吃惊,但毫不外露,说道:“不好意思,相信林班长不会见怪的,这是我的名片。”

    说罢,双手递上一张名片,这是被抢劫后费了半天劲才找到的。

    林聪接过,看了看这张散发着兰花香,用艺术字体印成的彩色名片,“陈美露”一个名字跃入了眼帘,后面的职务是“执行总经理”,其它的一大堆企业名称和头衔因为车厢里光线较暗也就没有细看了。

    林聪看罢,不动声色的说道:“哦,原来是陈总,刚才您的秘书已经和我说了,不知我有什么可以为陈总效劳的呢。”

    贵妇人陈美露听林聪这么一说,真是喜笑颜开,说道:“哟,林班长可别这么称呼我,你们可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应该我们为你们效劳才是。”

    林聪又避开了她的话,反问道:“那您怎么知道叫我们‘班长’呢,这时部队的常用语,没当过兵的人,是不习惯说的。”

    陈美露一听,反而得意的卖起关子来,甩甩头发说道:“这可是跟你们人现学的哟,用的还恰当吧,呵呵!”说罢,还娇笑了两声。

    林聪一想,谁会跟她聊这些闲话呢,当然是罗自生刚才白话的。

    林聪微微笑了笑,接着说道:“这点事都是我们该做的,谈不上什么救命恩人,就不要老是提它了。”

    陈美露听了,对林聪是越发欣赏,心想自己真是没看错人。

    接着她又问林聪:“林班长千万别这么说,滴水之恩理当涌泉相报,我们一辈子都会记住你们的大恩大德。”

    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尤其是您,林班长哟。”

    她边说边摸出手机,暗暗调出林聪的照片,得意的看着。

    林聪又说道:“我们是军人,理当守土有责,保一方安宁,虽然现在脱下军装,但并不等于放弃了军人的准则和尊严。”

    陈美露赞许的点点头,说道:“林班长真是德才兼备,看的出您有很好的家庭教养,父母也居然也愿意把你送到部队来受这么多年的的苦。”

    她说这话是想套套林聪的家庭情况。

    可是林聪从来都不愿意在外人面前提到自己的父母,只是陈美露不了解罢了。

    林聪听了,不大情愿的说道:“我父母都是苦出身,我从小他们就教育我,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陈美露见缝插针,说道:“像您这样的子弟,还来当兵真是太少见了。”

    林聪摇摇头,又淡淡一笑说道:“家有黄金堆满楼,不如有艺在心头,家里再有钱,也会花光的,再说我父母只是普通工人,我更谈不上什么干部子弟。”

    陈美露听了,眼色里流露出一丝诧异,但没有明显表露出来,又接着问道:“不知林班长怎么会想到当兵的呢?”

    林聪暗暗笑了一下,用坚毅的目光盯着她,回答道:“当兵是我从小的志愿,根本用不着想,时机一到,我自然就当上了。”

    陈美露被林聪“剑”一般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然,挪了挪身子,捋了捋头发又问道:“那不知林班长复员后有何打算呢?”

    这个问题,在林聪脑海里已流淌了一年,所以林聪未加思索就回答道:“当然是好好工作,再加上孝敬父母了。”

    陈美露听了,这回是真的赞叹了一句:“哟!林班长真是个大孝子呀,不知想做些什么事情呢?”

    林聪沉吟数秒,没有正面回答,只说道:“只要我肯做,什么事都不晚,您说对么。”

    陈美露见林聪总是显得很含蓄,也就不再勉强,说道:“军人就是军人,做什么事都不一样,以林班长这样的人才,将来必定会成为社会的栋梁。”

    林聪听了,并不为之所动,只谦虚笑了笑,说道:“陈总您过奖了,社会远比部队复杂得多,说不定今后还要向您多多请教呢。”

    因为林聪的父亲在信中早就提过多次类似的话了。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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