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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第二天,午间时分,照理来说,此刻穆岚儿应来送吃的进来,为何还是迟迟不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也正如音洛所料,南华宗此刻已是岌岌可危,面临灭顶之灾。缙云十八骑以及武修界正邪两派人物齐聚南华宗门,大有一番兴师问罪的派头。

    宗内弟子为了围阻敌人的攻击,已是死伤连连。此刻,五座八院的首座正齐聚南华宗正殿之内商讨对策,就差背水一战,横尸宗门。

    音洛早已是饥肠辘辘,腹中空空如也。无奈出了石室,采摘了些野果做了充饥的食果,又见洞门之前的湖水内游鱼甚是肥硕,所以脱了衣,撩了袖,几欲下水抓鱼。

    但又想起穆岚儿昨日临走前交代他的话,让他不要随意走动,但腹中实在饥饿难耐,且湖中游鱼活灵活现的游于眼前,音洛又见那湖水清冽,可以看见湖底的澡草横生,料定水深不及膝盖骨,许是哪穆岚儿故意夸大其词,不让自己四处走动,

    一想既定,音洛下了水,不一会儿便抓了一条硕大的白鲤条。

    捡了些柴枝,生了火,将那抓来的鲤鱼烤了上去。少顷,便是香味四溢,真可谓是水肥鱼美,音洛吃了个大饱。

    正要躺在石床上兴意阑珊的歇息一番,可突觉腹中奇痛无比,犹如百虫噬咬,生不如死。而且浑身淤积浮肿,而且慢慢的由红变绿,最后彻底变为忧虑。这一症状,明显是中了剧毒所致。

    “难道我真的要命休于此了吗?”冥冥之中,音洛已经闭上了眼睛,浑身一震抽搐,昏厥了过去,怕是凶多吉少了!

    烈风呼啸,白雪飘舞。

    穆清流携同八院五座的首座及门下一干人等,犹如一座长立不倒的山石,傲然站在南华宗宗门前,怒目相视着围攻数百人等。

    “穆清流,你死到临头,还是赶快让出这南华宗,休要玷污了这一方净土。”一个赤发红眼的枯瘦老者,手握骷髅灵杖,面目狰狞的站了出来,朝着穆清流朗声吼道。

    “哈哈,我穆清流生亦何欢,死亦何惧,赤发炎魔你休要猖狂,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给我滚回去。”

    穆清流大笑一声,声如洪钟,震的四周嗡嗡作响。哪赤发炎魔也是个修为绝高之人,见穆清流有如此雄厚的实力,不觉望而生畏,缩着脑袋退回了阵营之中。

    看着门下一干人等挥戈乱舞,凶势旦旦,恐寡不敌众,生怕失了威严,所以一鼓作气,见刚才哪赤发炎魔嚣张跋扈,所以运足周身七分元力,以声传功,震退了赤发炎魔。

    “哪佛爷我呢?有没有跟你说话的资格?”这时又见风潮涌动的人群中走出一个头生疮疤,身背破布袈裟的和尚,那和尚怪异之极,手中所我兵器既不是刀剑之类的器具,也不是修佛之人所用的法杖,而是肩扛一扇锈迹斑驳的铁门板,跨步上前,向着穆清流说道:“穆宗主失敬了!”

    “癞哩和尚?!”穆清流看到眼前来人,当即一震,但立即转变神色,抱手谦声说道:“久违,久违,没想到你老人家也大驾光临,未曾远迎,还请见谅。”

    “不敢,不敢。”癞哩和尚轻笑一声,死鱼眼瞪着穆清流,脸上虽表现的恭敬客气,但内心之中却对穆清流恨之入骨,起声说道:“佛爷我清心寡欲,本不想瞎搅搀和,但盛情难却,众英雄相邀,我怎能言辞推脱呢。”

    这癞哩和尚本是海外散修,数十年前,曾因被穆清流打破了脑壳。加上修炼一种极其恶毒的邪功,三花聚与顶,每当邪功入体,脑袋那一块伤疤便疼痛难忍,日久生疮,所以就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癞哩和尚自然对穆清流恨之入骨,数十年来一直隐居海外,此次和众人前来南华宗就是一洗前耻,报仇解恨。

    穆清流道:“看我我南华宗真是蓬荜生辉,众位英雄莅临于此,真是三生有幸,待我吩咐门下为诸位烧水端茶,好好招待各位英雄……”

    “呵,穆清流你休在猫哭耗子假慈悲。”一位年轻秀士,手摇银扇,甚是倜傥的走出众人火中,与癞哩和尚并排站在一起,对着穆清流说道:“小生费一铎见过穆宗主,我本无心来此,但家父费柳生近来甚是思念穆宗主,所以就派我来拜会您老人家。”

    穆清流看着那把银扇,知道这后生费一拓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按什么好心。’

    当年穆清流出道之时,游走大汉国,这费一拓的父亲费柳生本是雁荡湖畔的无情浪子,不但人生的俊俏,而且修为颇高。那时穆清流刚刚学到秘籍上的一招半式,便跑去找费柳生比武切磋,没想到自己出手过重,伤了费柳生的,而且横剑斩断了费柳生的一双腿脚。

    每到穆清流想起这件事是都会自愧难当,万没想到这费柳生的后生会找自己报仇。当即附道:“奥,原来是费世侄,多年不见都长这么大了,也带我向你父亲问好,让他多注意身体。”

    “谢幕宗主关心,虽然家父断了双腿脚,但还好得很。”说道最后,费一拓甚至有些咬牙切齿,语气也随之加重,最终把持不住内心的愤怒,吒声说道:“穆清流,我今天就是来报当年父亲失腿之痛的,你也不要再狡辩了,拿性命来吧。”

    说着费一拓祭起手中的银扇,当即向着穆清流的面门袭来。

    穆清流见费一拓向着自己面目击来,即不闪又不躲,只是嘴角微微动了动,冷哼一声,说道:“无知小儿,来的好!”

    话音刚落,费一拓已即近穆清流的面门。

    穆清流弯腰曲轴,向着袭来的费一拓弹出一指。

    指停声起。只听得扑通一声,哪费一拓已被穆清流的一指击出老远,躺在地上,闷哼一声,径自离开了人群。

    穆清流见自己一招逼退了费一拓,知道接着还会有更多的人涌向宗门,于是打出一道法接,为了防止再有人受伤,再者若是一干人等同时涌上,任凭自己修为有多高,都难以抵挡眼下数百人的攻击,所以就在宗门的四周布上了一层结界。

    众人见费一拓已被击倒在地,纷纷咋舌,这该有怎样的修为才能是这个俊逸的少年瞬间躺在地上,纷纷后怕。但已是愤怒之极,纷纷亮起家伙事儿,向着南华宗门涌入。

    癞哩和尚见形势已到了极端的地步,大吼一声:“住手!”

    众人闻声纷纷停了下来看着癞哩和尚,癞哩和尚先向穆清流说道:“穆清流,穆宗主,我想你应该知道众英雄为何围攻你南华宗的原因吧?”

    穆清流点头说:“知道!”

    癞哩和尚接着又对气势汹汹的众人说道:“众英雄,请听和尚我一言,穆清流现在已是韫中之鳖,逃不了的。为了减少无辜的杀戮,我建议三日之后,在这里举行武修切磋,到时有怨的有仇的尽管与穆清流一决高下,绝没有人阻挡。但完事之后,这南华宗以及两件绝世之宝有待商议,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底下众人商议一阵之后,纷纷点头答应。

    “三日之后?”穆清流问

    “对,三日!”癞哩和尚答道。

    “好,三日!”

    “三日之后,论武南华!”

    “三日之后要是我们输了怎么办?”乾院首座云中天愁眉紧蹙,须发微微飘动,随穆清流一干人等坐在雄武大殿内,满脸忧愁的样子。

    “你怕了?”

    “笑话,我会怕那些鸡毛鼠辈。”

    “那你担心些什么?”

    穆清流说话的口气变得异常冰冷,双眸之中也透着森森的寒光。

    “我……是怕……”穆清流的问话让云中天瞠目结舌,殊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说是怕那倒未必,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屯,南华宗内可谓是人才济济,对付山门外那些无名鼠辈可以说是绰绰有余。

    说是怕,那倒也是,因为围攻南华宗的正邪两道之中,必有高人的存在,哪怕是他穆清流的修为再高,也难敌众人的联手,若是真的打起来,非的是个鱼死网破的局面不可。

    只是让众人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正邪两道中人突然对南华总发动围攻,事情发生的有些蹊跷,而且非常的突然,让人有种淬不及防的感觉。

    穆清流见云中天半天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隧道:“你是想问我原因么?”

    “这个……?!”

    “毋庸置疑,想我南华宗自开创意来,如日中天,蒸蒸日上,现在正邪两道合攻我南华一宗,至于其中的原因,现在已变得无关紧要,当务之急要安抚宗内慌慌人心,才能抵御外敌……!”

    穆清流侃侃而谈,底下众人自是心悦诚服,但心中的疑虑倒是有增无减。要知道正邪两道合二为一,围攻南华,这可是千年难见奇象。

    而这一切,只因西亚尔的一句话。

    红尘凝无香,只是泪纵干。

    冥冥之中似有一缕淡淡的清香在鼻尖萦绕。倏忽之间,流光乍现,一切便清晰可见。

    洞还是那样的洞,石还是那样的石,一桌一床,一铜镜,四石凳,洞外水声潺潺,石上青花绽放。

    “我这是死了,还是……”音洛缓缓睁开眼睛,一束昏黄的亮光从洞顶的细缝射进来,只叫人眼眸生生发疼。

    音洛坐起身子,发现自己此刻已躺在那张是床上,石床边还放着一碗清冽的泉水和一些干果,刚才鼻孔中哪悠悠的清香正是这碗泉水所发出。

    “是谁救了我?莫非是岚儿姑娘?”

    音洛见自己身体此刻已无那种剜心撕肺的疼痛,便知所中剧毒已经驱走,神智恢复了八九成,暗自纳闷起来,暗忖自己所处的这座洞穴无人知晓,只有穆岚儿知道,自己身中剧毒时,定时穆岚儿救了自己。

    正思忖之间,忽听洞外传来一声轻微的咋声,想是穆岚儿回来了,所以翻身下床,说一些感谢之类的话语,可当那人走进前是,不觉愣定了神态。

    “你……你是谁?”

    “对呀,我是谁?你又是谁?你问的这个问题太难了,嗯,我想想啊,我到底是谁……?”

    来人是个一个年过七旬的老者,身材低矮瘦小,说着一口气怪的话语。鬓角左右两边挽着两个发髻儿,脑壳光亮凸出,一袭破旧的灰布长衣与那矮小的身材极不协调的耷拉在肩头,样子就像是一个不羁的顽童。

    一番搔首踟蹰过后,老者似哪林间的猢狲一般,在岩石上面条上蹿下,一刻也不得消停。

    “那老前辈既然说不出自己是谁?那总该知道是谁救了我吧?”

    “不知道!!”

    “……”

    音洛见枯瘦老者一问三不知,彻底无语了,本想再问点别的,可见老者如此模样,便不再多问,走到床边,端起床头那碗清水,咕嘟咕嘟的喝了个够。

    喝水就喝水吧,而那老者却跳到音洛的面前,为老不尊的嘿笑起来。

    “你笑什么?”

    老者继续嘿笑道:“你可知道你喝的是什么?”

    音洛放下水碗,问道:“什么?”

    “蛇蝎的尿液,蟑鼠的大便。”

    “啊?”音洛听完老者的话语,当即觉得腹中恶心难耐,当即俯下身子,用手指抠起嗓子眼来。却没想到那老者笑的更欢了,几乎是人仰马翻,上气不接下气。

    “哎呀,别抠了,别抠了,你昏迷的这些日子也不知道喝了多少,现在抠有什么用?”

    “你……” 兴是气急败坏,再加上老者讥笑耍弄的话语,音洛早就是火冒三丈,停住原先呕吐的动作,左手由掌变勾,使出一招擒拿手,向着老者的喉头抓去。

    一旁的老者依旧嗤笑连连,见音洛急势攻来,即不闪也不躲。就在那张虎口带风的手掌即近自己寸许之时,老者突然身形下闪,如一条无骨软蛇一般,缩到音洛的下身,伸指轻轻一点,便点中音洛的软肋处。

    这一点看似简单,实则不然。

    明眼人便可以看出老者这一指下及气海穴,上及关元穴两大穴位。已是音洛气虚力乏,元气不足,踉跄一步,已是人仰马翻,跌倒在地。

    试问天下之间能有几人做到这等高深的指法?

    被老者这么一点,音洛早就羞得面红耳赤。但让他没想到的是那老者竟然真像个玩略的幼童耍起娇来,撅着嘴巴,依依呀呀的说道:“你说你这小娃,欺负我一个老人家,哼,不跟你玩了,一点都不好玩。”说着,便要离去。

    音洛这下可真的无语了,眼前老者刁钻古怪,一时之间即气又无奈,可又说不上话来,可又见老者将要拔腿要走,遂说道:“那你干嘛拿那些……那些污秽之物让我喝,这不是在耍弄我么?”

    “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老者听到音洛的问话,笑着走了过来,道:“虽然那些都是污秽之物,但可是世间少有奇物,能化解百毒。说来你小娃也傻的可爱,明知哪瘴池之中含有剧毒,里面的游鱼怎可食得?若不是这些蛇蝎蟑鼠的屎尿,你早就和阎王喝茶去了,这会儿倒怪起我来了,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老二我走了,不跟你玩了。”

    “你也事先没有说明啊。”音洛急忙拦住老者,嗔声说道:“这么说是我救了你?”

    老者撅着嘴巴道:“那还有谁会救你?”

    “奥,我还以为是……”

    “以为是谁?”老者翻了翻白眼,道:“以为是哪个小丫头吗?”

    音洛脸色羞红,低头不语。

    “你别再妄想了,他不可能来了?”

    “怎么?”音洛急切道:“她怎么了?”

    “你不知道?”

    “不知道!”

    “当真不知?”

    “当真不知!!”

    “奥,这也难怪。”老者收起嬉笑的神态,义正言辞的说道:“现在正邪两道合围南华宗,穆清流哪小老二正打得火热,自然他的女儿也不闲着,当然不能来看你了。”

    音洛慕然一惊,问道:“正邪两道的人为什么要围攻南华宗?南华宗内有人得罪他们吗?”

    老者摇摇头,道:“为了你?”

    “为了我?”

    “你是东奥帝国的后裔?”

    “是……又怎么样?”音洛知自己的身份已不再是秘密,直言不讳的说道。

    “这就对了!”

    “这个话怎么讲?”

    “先不管话怎么讲,走,先陪我去外面抓蝴蝶去。”

    “不行,我的出去救穆姑娘。”说着便要向着外面走去。

    “急不得,就凭你这半斤半两还去救人家,别成了人家的累赘。走,走,你先陪我老人家我耍一会儿,是时候自然让你出去就你的穆姑娘。”

    说着,老者又恢复到以往嬉皮笑脸的神态,只揪着他往山洞外面走去。

    这已经是音洛来到五须海的第二天,意思就是说他身中剧毒之后,已经昏迷了一夜有余,当老者就醒他之后,已是日上中天,晌午时分。

    这期间也不知道发生了多少的事,而音洛却不知。

    看着哪老者身法轻盈,如同翻飞的燕子,游走于山石之间,招蜂引蝶,悠然自得。

    音洛很难想象,像老者这般年龄,竟有如此巧妙的身法,似乎眼前的一切都与老者融为一体,任凭遨游。(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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