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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李行彦,在座其他人,当年也算是与苏寒出生入死,此刻见面,除了向来沉默寡言话比较少的尹白安,周婉君与唐益,与苏寒都好似有说不完的话一般。

    一别便是十一年。

    众人寒暄一阵,苏寒慨然道:“有的时候想一想,真觉得是个梦一般,就这般,十一年的人和事,便在指尖划过。”

    “苏寒你还有什么好伤春悲秋的哩。”唐益道,“恢复自由之后,世间最不该烦恼的,似乎便是你了。”

    苏寒慨然一笑,“唐师兄,你这话说得便不对了。”

    “哦?”唐益道,“莫非你还有什么烦恼不成?美貌的道侣有了,修为也有小成,更作用一个日进斗金的银苍阁,遗迹的事情一过,你便是天底下最逍遥快活的人了。”

    周婉君却是轻轻一叹。

    苏寒摇摇头,“唐师兄,你觉得人和畜生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嗯?”唐益似乎没料到苏寒会说这个。

    苏寒却自己回答道:“便是人不知道满足。”

    唐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苏寒似乎触动了什么心事,叹了口气道:“所以这世上,绝没有一个人会是快乐的。人之为人,得到快乐是如此之难,以至于他们必须要用更多的悲伤与难过来交换,才可以换取那一点点简单的快乐。”

    苏寒这话,就这般平平淡淡说出来,但却似乎触动了在座其他人的心思,唐益的目光,也变得黯然,轻轻一叹。

    苏寒却是哈哈笑道:“今日乃是我等重逢的日子,说这个干什么?你们喝酒吗?”

    唐益哈哈笑道:“我都忘了,重逢这样的好事。怎可以无酒。”

    ……

    众人开怀畅饮,到了半夜,各自回房,苏寒住到了新搭建的一间临时的茅草屋中。

    苏寒手中拿着一瓶酒,怔怔望着西南的天空,过了许久,都未曾喝一口酒。

    “怎么不喝?”李行彦来到苏寒的身边,与他并排而立。

    苏寒回过神来,“想事情想得出神。”

    “在看点苍山方向?”李行彦盯着苏寒道。

    “嗯。”苏寒点点头。

    “想回去吗?”

    苏寒斟酌着语句,缓缓道:“现在的话。回去不大方便。一方面,百玄门与玄冥殿……”

    “是不方便回去,还是不想回去?”做师兄的,看着师弟有些闪躲的目光,打断了苏寒的话。

    “不方便……”苏寒不再去看李行彦,扭头继续看西南的星空。

    “苏寒,为什么?你不想见到李媚晴吗?”李行彦问道。

    “怎么不……”苏寒说着,扭头去看李行彦,却见师兄的目光灼灼。似乎看透了自己的心灵。

    他再度扭过头,叹了口气。

    “我本也以为我想的。”

    “为什么?你曾经是那么爱她。”

    “我现在也是同样的爱她,但我失踪了那么多年,并且。也未曾给她具体说过什么。”

    这些话,已然涉及到分一分二的存在,所以苏寒说话,含含糊糊。

    李行彦叹了口气。“你对李媚晴有愧?”

    “是。”苏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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